到了约定的时间，莫岚准时来到餐厅靠窗的位置。

而顾景程早早等在那里，见莫岚来了，便起身相迎，道：“路上辛苦了。”不卑不亢，仿佛一个旧友。

这样的态度，让莫岚厌恶到极致，却又不得不笑脸相迎。

“顾总久等了。”

等菜一道一道上齐，莫岚也不急着开口。她猜，顾景程心里比她还要着急才对。她看见顾景程已经看了好几次手表，又拿出手机，好像调出了什么文件，却又没拿给她看。

她专心地品尝着食物。

而顾景程看着倒是有些心急的样子，最终没忍住开口道：“不知道莫小姐，对跟顾氏合作还有意向么？”

“这个……我觉得贵公司的诚意不足，我也就没必要浪费时间。”莫岚垂眸挑着碗里的鱼刺，漫不经心的道。

只是她没看到，顾景程嘴角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，好像在逗弄小猫似的。但很快，这抹笑意就消失不见，取而代之的是焦急的神色，顾景程解释道：“那天的事是个意外，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。”

正说着，不知哪里忽然传出一道高亢的嘶喊：“莫岚，你这个挨千刀的小三！你这个***！老娘要跟你拼了！”随着声音，一个壮硕的女人跑过来。

她指着莫岚的鼻子破口大骂：“你勾引了我的丈夫还不够，现在又来勾引别人家的男人。呸，老娘看见你就恶心，你还好意思吃饭，赶紧回家跳楼去吧，你个臭女表子！”

莫岚有一瞬间的错愕，紧接着，她浑身的气压都低下来，望着女人的眼神冰冷无比。

“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。”莫岚起身，走近了些。

“别过去。”顾景程也跟着起身，只是终究比莫岚晚了一步。

那女人顺手操起桌上的花瓶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，砰的砸向莫岚的脑袋，血登时就冒了出来。

莫岚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，浑身发麻，脑子里一片空白，接着就彻底昏倒过去，失去意识。

而顾景程也在这个时候跑到莫岚身边，他用看死人的眼神，望了女人一眼，眯眼笑起来：“很好。回去告诉叶婉，这笔账我收下了。”

“你，你说什么。”女人心里慌起来，却又强作镇定。

顾景程不再言语，打横将莫岚抱起来，然后阔步出了餐厅，用最快的速度开车，把莫岚送到了最近也最好的医院里。

这个女人，怎么这么冲动。

顾景程真想撕破自己的面具，好好教导莫岚，应该怎么筹谋报复，应该怎么隐藏起自己的仇恨，应该怎么镇静缜密的计划。可一想起莫岚对自己那种冰冷的，怨恨的眼神，他便知道，无论自己说什么，莫岚都不可能相信他。

但他有耐心。

他孤孤单单，一个人藏在暗夜里这么多年，如今竟遇到了同类人，恐怕也是唯一的同伴。

他会等她来到自己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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