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多年了，还是过不去，还要伤害更多无辜的人。可偏偏自己又是如此的无能，拖着一副羸弱的身体，什么事都做不成，处处受制于人。

“狠心？辞儿，你这是在指责你的母亲？”

皇后怒极反笑，重重放下茶杯，起身走到姜辞面前，看着与他父亲五分相似的面容，心中更是厌恶不已。

姜辞默默地让皇后盯着他，他清楚地看到皇后眼里的厌恶，可那又怎么样呢？心里已经不会有任何的期待，自然也就不会有更多的绝望了。

“儿臣不敢。”

终是垂下眼眸，不愿多说。

“你不敢？这么多年来你为了那人的女儿数次顶撞我，对我阳奉阴违，暗地里和那个贱人的孩子亲近！你究竟还是不是我的儿子！”

皇后早已癫狂，她使劲抓着姜辞的胳膊，尖锐的指甲已经深深的扎进了肉里，带着些许的湿意，显然已经微微渗出血来了。

可皇后并未注意到这些，依旧是沉迷于过去的怨恨当中，从前的往事一桩桩一件件，纷至沓来。那一个个屈辱的令人难以忍受的夜晚，以及那刻入骨髓的怨恨。

她真的已经忍了太久太久了，谁也别想阻止，哪怕是她的亲生儿子。

姜辞就像一棵挺拨的竹子一般，站着一动不动，胳膊上传来的痛意似乎是也算不了什么，反正他早已习惯承受这些痛楚。

“母后不也从未将我当作您的孩子吗？母不像母，儿不像儿，上梁不正下梁歪罢了。”

姜辞面目讽刺，这也是他第一次和皇后说出这般重的话来。

他也不奢求皇后能够原谅这一切，但为何又要将这些痛苦强加在无辜的人身上，为什么又要让别人重复这痛楚，这一切当真能够让感到快意吗？

皇后在看清姜辞眼底的讽刺之后，微微一愣，紧抓着胳膊的手也不自觉的松开了，指尖留下了些许的血迹。

她的孩子这么多年了，是第一次这般的顶撞她，这都是为了那个贱人的女儿，都是为了那个姜容！

那个贱人夺走了她心爱的人，生的女儿又夺走了她的辞儿。

凭什么！凭什么！

“滚出去，本宫不愿再见到你！”

皇后袖子一挥，将桌上的青玉茶杯带落在地，摔成了好几瓣碎玉，就如同某人的心。

姜辞讽刺一笑，胳膊上还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痛楚，他的这个母后可是一点都未注意到，永远只是执着于从前的仇恨。

抬起步子朝殿店外走去，宽大的衣袖随着步子飘扬，只是那青衣上沾满了显眼的点点血迹，像是开在绿叶里的红花，是那般的刺眼。

皇后自然也看到了那血迹，她猛然看向自己的手，手指头果然也沾上了斑斑血迹。趁着姜辞还未走远，她想开口关心一下，却还是看着姜辞是那般坚定的走了出去。

罢了，罢了，一切木已成舟，也更改不了了，她心里面的苦心里面的恨，得有人陪她一起承受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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