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子凡纠结着，他看着母亲，心中忐忑着，慌乱着。他放下手中的筷子，摸了摸放在口袋里的血玉般的龙戒，狠下了心。问道：“妈，你，恨我爸吗？”

倪雪荣一下子呆住了。

董子凡可以清晰的看到，母亲那颤抖的双肩，他知道，一提到那个人，自己的母亲就会不住的颤抖。但是今天，他却一定要问清楚，因为他要知道，自己的父亲，究竟是什么原因，才离开的。

“妈，我爸他是不是叫董龙华？”董子凡趁着母亲愣神的时刻，再次开口问道。

这一次，他看到自己的母亲，全身一怔，董子凡一下子全部明白了，那个男人，果然就是自己的父亲。那么，那个梦，或许，就是真的！

董子凡再次捏了捏口袋里的龙戒，他搞不懂，为什么自己的父亲拼死也要将它送出来。但是现在，最重要的是安慰自己的母亲。因为他已经看到，母亲的眼眶中，凝聚了一层层的水雾。

董子凡走到妈妈的旁边，蹲下身子，握着妈妈的手，说：“妈，其实，我爸他，可能不是不想回来，而是他回不来了。”

倪雪荣全身一阵颤抖。

“你不要胡说！你爸他怎么可能死！不可能！你爸不可能死的！不可能！你不要胡说，你不要胡说。”倪雪荣再也无法压制自己内心的悲哀，一行行清泪，顺着那沧桑的面容，滑落而出，她闭上了双眼，试图止住那不绝的泪水，但是，她却做不到。

董子凡看着落泪的母亲，感到一阵阵的无奈。他解释到：“妈，你误会了，我说他不能回来不是说他去世了，而是他……额……怎么说呢，就像迷路了一样，找不到回来的路了。”

董子凡语无伦次的说着，他挠着自己的头，不知道应该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。

倪雪荣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卫生纸，擦了擦脸上的泪痕，摸着董子凡的头，强笑了一下，说：“孩子，真是委屈你了啊，从小就没有爸爸，让你陪我受了这么多苦。”倪雪荣用着慈爱的目光看着董子凡。

董子凡只觉得鼻子一酸，眼泪忍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转，这么多年来，自从自己记事开始，他就听过无数的人说自己是一个有爹生没爹养的人，他从小就不止一次的被别人骂过野种，他永远也忘不了，记忆中最深刻的那一次。董子凡攥了攥拳头。

“孩子，你也不小了，我想，我也应该告诉你一些你爸的事情了。”倪雪荣不在抽涕，她摸了摸脸上的泪痕，眼睛，盯着窗外，说着。

董子凡点了点头，嗯了一声。

“没错，你爸的名字确实叫董龙华，我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，但是它确实正确。”

“你爸和我是在大学认识的，那时的他，风华正茂，女人缘特别好，但是，倒也奇怪，偏偏就喜欢我一个，而我自然也是很爱他的。”倪雪荣仿佛陷入了回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