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九爷,这一路上可就全靠你了呀。”范家小子笑呵呵地递上来了一支烟。
我接过来,然后凑着他递过来的火点着了,吧嗒吧嗒抽了两口,便问他的名字。
“我叫范文章,嘻嘻,说起来也怪对不住自己这名字的,打小儿没读过几年书,高中就不上了。”
我点了点头,吩咐他帮我把道袍装进了黄布包里,然后从墙上摘下了一把桃木剑。
到了晚上子时十二点整,我来到了爷爷的卧房前:“爷爷,我们走啦。”
里面有个影子,挥了挥手,没有说话。
于是就这样,我和范胖子一起上路了。
灵州距离我们的村子有三百多公里,中间还隔着一条河,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让我们晚上赶路,大半夜的想找个交通工具都找不到。
我便寻思着先到村口看看再说。
一路上,范胖子的嘴没停,刚离开张家门,就把我爷爷的吩咐放在了脑后,问***这行有没有遇到过什么邪性的事。
我不好意思说我这是第一趟接活儿,便将我爷爷给我讲的他遇到一阳的故事,嫁接在了我的身上说了一遍。
范胖子听得冷汗直流:“那后来呢,河里出现的是什么?”
我眼皮一翻:“你说呢?”
这句话刚说完,突然间,黑夜中仿佛骤然亮起了一道白光,照得人睁不开眼睛。待这道刺眼的白光散去,我们不远处的村口赫然多出了一顶轿子。
这轿子的帷子用绿色的呢子围拢,轿杆是红色枣木,轿顶的左首还挂着一盏白纸灯笼。
轿子周围除了四名轿夫,还站着一人,打着灯笼。
这么晚了,怎么会有一顶轿子在这儿?
“拍电影啊?”范胖子瞪大了眼睛,往前走了几步。
这时候,,那个打着灯笼的人慢慢转过身来,他身形很瘦,瘦得像是一把柴禾,脸很小,脸上的皱纹一道一道如刀劈斧砍,远远望去,像是人的身体上长出了一枚核桃。
他快步走了过去,对着我深深一揖:“请问是张家九爷吧,小的们在这儿恭候多时了。”
我一愣,从来没见过他们。
范胖子也诧异地望着我:“这是要捧你当男一号啊!”
打灯笼的人见我不为所动,笑吟吟地说道:“小九爷不要多虑,是七爷吩咐我们来的。”
我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,看来,这是爷爷的安排。
我也就不客气了,轿夫掀起了轿帘,我走进去,坐在了轿子里。
范胖子问道:“就一顶轿子,我坐哪儿啊?”
打灯笼那人根本不理他,转身说道:“起轿。”
四名轿夫扛上肩,轿子便走了起来。
我掀开轿帘对范胖子说道:“跟上就行了。”
范胖子嘟囔了两句,很不情愿,但还是跟在了旁边。
坐在轿中,我只觉得这轿子走得四平八稳,根本不像是电视里看到的那样,晃来晃去的。反而像是飞着,一点儿摇晃感都没有。真不知道这轿子是质量好,还是抬轿子的轿夫水平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