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臻对于萧逸的试探似乎毫无察觉,神色自若,依旧从容淡定,“我的人查到楚将军昨日城门将关之际出了城,去了虞山清虚观。直至今日辰时,方从城外归来。”
萧逸眸光微闪,心里有了思量。他的人只查到了楚昀辰时从城外归来,却查不出来他何时出城的。
自己唐唐皇子之尊,手下势力的渗透远不及曲臻这个闭山数年的闲人,这才是让他懊恼的原因。
万一曲臻并非真心实意投靠他,他恐怕卧榻之侧,日夜忧心了。好在,曲臻现下依旧神色从容淡定,眼中并无对荣华富贵的艳羡和渴求。
他觉得,他应该相信曲臻,一如相信凤林山历代掌事们的铮铮铁骨。
萧逸语气淡淡道,“这么说,昨日之事跟楚昀无关了?”
曲臻摇了摇头,缓缓开口道,“虽然楚将军有不在京城的证据,但并不排除他让心腹盗走血玉……”
“确实如此,本殿记得楚将军身边有两位贴身侍卫,从军后便成了副将。灯濯和越江,武功不输于本殿的暗卫。若是他们二人一起出手,血玉许是会落在他手里也说不定。”
“这就是我要跟殿下说的第二件事。”
曲臻神色淡淡,语气平和,仿佛什么事都在他的预料之中,并无半分意外。
“愿闻其详。”
曲臻将名贵的青宣折扇十分随意的拿在手上,不知按到什么机关,折扇的扇面上就陡然出现一张青色的宣纸。
宣纸上寥寥数语,仿若夹杂雷霆万钧之势,欲击于谁人心头。
他修长如玉的手指那般不在意的夹着那张青色的宣纸,轻轻放在萧逸摊开的手心上,一言未发。
曲臻手上的青宣折扇,乃是江湖暗器排行榜的第二的暗器,传闻是公输班后人所造。集天下名贵之物于一体,端的是精巧无比,是当之无愧的瑰宝。
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放到江湖上都让众人打破头的东西,曲臻竟是真的只拿它当折扇用。一年四季,从不离手。所以,也有人说,曲臻只是怕死。
萧逸看了那青色宣纸上的字,眉头紧锁,半晌后才出言询问道,“敢问先生这消息可是真的?”
曲臻神色淡淡的瞥了萧逸一眼,语气依旧平静,“能进我折扇的消息,从未有过做假……”
萧逸闻言一怔,片刻后回过神来,也想起来这一茬儿事。
是啊,能让青宣折扇藏身的消息,从无例外,都是真的,他这次质疑,怕是已经惹了曲臻的不悦吧。
萧逸连忙道歉道,“抱歉,本殿刚才只是心急了,这才有此一问,还望先生莫要怪罪才是。”
曲臻倏然一笑,语气平淡道,“殿下说的这是哪里的话,我本就是您的谋士,为殿下分忧解难是我的职责。我只是将自己查到的消息告诉殿下罢了,并未想过让殿下全盘信下……”
见萧逸神色有些复杂,曲臻又接着开口道,“血玉向来都是在宫藏里,而宫藏是星曜国的私库,历经几代皇朝,金银之物自是不计其数。皇上即便是让龙鳞卫守着宫藏,亦或者说守着血玉,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啊,殿下着实不必要这般惊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