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中郁结，不再说话，强行将母亲带到一家高档商场。

“天冷了，买件羊毛衫吧，”我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件柔软的羊毛衫在母亲身上比划了一下，“看起来很合适，去试试吧。”我不由分说将她推进了试衣间。

等候的时候，我看了看另一个柜台前的高跟鞋，样子很漂亮，可看到鞋底的标签，我又将鞋子放了回去。

妈妈从试衣间出来了，羊毛衫很合身。

“就这件吧！”我高兴地挽着她的胳膊。

她有点害羞又有点心疼，说道：“太贵了。”

“妈，别考虑价钱，”我拍拍她的手，转身说道：“麻烦帮我包起来。”

正要去付款时，隔壁柜台的服务员捧着三个鞋盒走了进来。

“小姐您好，这是您刚才看中的鞋子，不知道您的码数，我把可能适合的号码都拿了过来，麻烦您试一下。”

我一头雾水。

“不好意思，但我没准备买。”我抱歉地冲她笑了笑，恨不能钻进一个地缝。

但她微笑应道：“有人已经买下了，这是送给您的。”

我瞠目结舌。

有人买过了？谁？我慌忙朝隔壁看去，没看到任何可疑的人。母亲则在一旁紧张地攥着我的手，我轻轻回握了一下，想告诉她不要怕，不会有事的。

“那位先生已经走了。”她甜甜地笑道。

“是什么样的先生？”我问道。

她摇了摇头，不肯回答。

我思索再三，不准备收下，但她可怜巴巴说道：“如果您不收下，我没法交待，轻的话会扣薪水，如果被投诉，我会丢掉工作的。”

我没办法，只好收下了那鞋子。

回到家，我盯着那双鞋看了又看，谁买的？是卓云清吗？我不住猜想，但理智又告诉我，自己不是什么人见人爱的白莲花，在卓云清眼里，我恐怕一文不值。

我正发着呆，手机响了，居然是都高兴的妈妈。

“喂？阿姨。”虽然她市井而势利，但离婚后，我依旧尊称她一句“阿姨”。

“明明，”她出乎意料地和气，“有时间没？有的话明天来家里坐坐？”

无事献殷勤，我想不到她为什么如此和善。

“我……”我正想找理由推辞，又听她说道，“好久不见了，阿姨想你。”

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但她如是说着，我实在不忍心拒绝。

翌日，我尽量把自己打扮得老气横秋去了都家。进门后，都高兴、杨婉如都在，杨婉如看到我极为不悦，立马甩了脸色就回屋了。

“婉如年纪小不懂事，别跟她一般见识。”都高兴的妈妈亲切地拉过我的手，坐在她身边。

“阿姨，您是不是有什么事？”我开门见山问道。都高兴从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，借故出去了，屋里就剩下我和他的妈妈。

“明明，我确实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。”她说道。

我就知道，不然当初骂我不正经的人怎么可能主动让我上门呢？

“您说？”我堆起假笑问道。

她将桌上的茶递给我，说道：“不着急，先喝口水。”

一向气势汹汹的她此刻低眉顺眼，看起来是挺爽。我拿起杯子，放到嘴边又停了下。毫无来由地，我心中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