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小姐玩笑了,我昨日已说过,何家可以退婚,聘礼什么的自然不作数。”卢阅言不急不缓道。
“可我不想退婚。”何安安深知他的性子,力求一下子把他那层厚厚的窗户纸捅个窟窿。
卢阅言愈发端正,嘴角竟然微有笑意:“某听闻何小姐昨日悬梁。”
她脖子上那勒痕,衣服都挡不住,今天又来说不退婚?当他卢阅言真是纸人没脾气吗?
何安安倏地笑了,他生气还是这个样子。
“那也是思君成疾啊。”她支着下巴,笑盈盈道。
陈朔添茶的手一抖,差点没把茶添到卢阅言手背上去。
那罪魁祸首还笑盈盈指责:“紧着点,别把公子烫坏了。”
“卢某不知为何短短一天小姐就变了心意,不过这心意还是不变的好。想来我的事,小姐也听过一些,委实没必要把心思浪费在我身上。这桩婚事退掉,你我桥归桥路归路罢。”卢阅言认认真真的说。
什么思君成疾,他自然知道她在鬼扯。
不过鬼扯归鬼扯,他也不想害了人家。
“听过,既然你前头已经娶了五个,还在乎多我一个吗?”何安安也认真的问,桥归桥路归路个屁,前世她倒是退了婚,他俩不还是搅合到了一起?
卢阅言沉声道:“因为我不想再送第六位夫人出殡!”那双清隽散淡的眸子忽然盯住了她,那一片沉郁的黑像是深海,在看不见的海底翻滚着无言的情绪:“我自小便得慧明大师批命,是命定的天煞孤星,注定无妻无子,无论你来与不来,我的结局都是如此,何必搭上你一条命。”
他这话竟然严厉起来,他以前从没对她摆出这种严厉的架子。
何安安看着他略显青涩的轮廓,如果说前世的卢阅言是沉稳老练的狼王,现在的他就像一匹幼狼,偶尔还会露出锋锐的爪尖。
“我命硬。”她看着青涩的他,有心调侃了一句。
“我看姑娘是胆子硬。”他连嘲讽人都是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。
何安安压下笑,好不容易摆出个一本正经的样子来:“好了,卢公子,不与你玩笑了。小女子这里有桩生意,想和你谈谈。”
卢阅言眯起了眼睛。
他想要看清什么的时候,总会习惯性的眯眼,这次,他在那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脸上看到了一丝狡黠的笑意。
何安安:“请这位到别处坐坐?”
陈朔立在一边:“我家公子不方便。”
何安安挑眉:“有我在有什么不方便的,放心,我会对你家公子的清誉负责的。”
陈朔一张脸很是精彩,卢阅言面色也有些不自然,不过他还是摆了摆手。
“姑娘请说。”他坐姿笔直,嘴角挂了一点恰到好处的弧度。
何安安心道,居然在她面前搬出这套谈生意专用脸,她不会按常理出牌的好么!
“我有办法让你的眼睛能看清。”她一上来便气势汹汹:“我需要你拿等价的东西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