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她也喜欢打球?若是如此不妨让几个球给她,“乒乓外交”嘛。只要能引起她的兴趣,每天下班后切磋几个回合,感情不就慢慢培养起来吗?
想到这里我浮起一丝笑意:“业余爱好,从小学开始玩,一直到大学毕业始终没丢下……”
我故意没说自己是学校历届乒乓球比赛冠军,最好成绩是在省级中学生比赛中得了第二名,怕说了会吓着她,继而打消与我较量的念头。
她兴趣盎然地说:“就是说水平很不错啰,走,上楼玩几局。”
出门前她转头特意关照王主任:“有人问起就说我没来过。”
王主任笑嘻嘻看着我:“OK。”
我注意到她的目光里充满暧昧而好奇的含义,这是中国人的惯性思维,只要看到孤男寡女单独活动就会联想翩翩,即使这些长期在外企工作,语言风格、处事方式乃至生活习惯逐渐洋化的人也不例外。何况在她们眼里,我身高一米七八,相貌堂堂,至少属于准帅哥级,遇到美貌如花的安妮不发生点故事似乎有些说不过去。起码搞个一夜情吧,反正从小在西方长大的女孩子挺开放,我敢打赌财务室两个人绝对会这样想。
连我都有类似小小的期盼……
乒乓球室在七楼,原来是一家保健品公司的办事处,生意红火了一阵后大量客户举报它发布虚假广告、随意夸大产品功效,被工商局连窝端掉,又因为是顶层,一直闲置着租不出去。后来写字楼内乒乓球爱好者们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张球台,又齐心协力陆续作了些布置装饰,做成一个象模象样的球室,墙边一溜柜子存放各人的球拍和鞋子,另外还有更衣间和淋浴。
上楼时我还惦记刚才的事,嘀咕道:“最好给约翰打电话沟通一下,办公室全体出动找你呢。”
安妮突然停下来,我猝然不及差点与她撞个满怀。她毫无顾忌地歪着头打量我,一双大眼睛圆溜溜地格外明亮:“你很认真。”
两人贴得如此之近,以至于我能清楚地看到她瞳孔中自己惊慌失措的样子,对少有与女孩子接触经验的我来说,仿佛有挨了一闷棍的感觉。
我要昏,我要昏!
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零距离?心慌意乱之下脑中一片混沌:“这个……约翰……”我下意识后退半步,却忘了这是在楼梯上,一脚踩空,”蹬磴蹬”,连滑几级台阶,幸亏眼疾手快抓住扶梯才避免出更大的洋相。
她愣了愣,蓦地哈哈大笑,笑得清脆而爽朗,整个楼梯间都是她的笑声。
“你真有趣。”她边笑边说。
我狼狈不堪地跟在她身后,对先前的计划作了一点调整。对,我准备杀杀她的锐气,象对付赫连冲一样给她个下马威,让她知道我不是好惹的!
进去后她一头钻进更衣室说要准备一下,嗬,到底在英国长大,做什么事都认真得近于古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