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娆脸红心跳,半晌回过神来之后,连忙追上去:“你好。”
高烧了一周,她的声音沙哑微弱,“是你救了我么?”
男人没有理她的意思,甚至连往前走的脚步都没有放慢。
“是你救了我吧?”
这次,林娆的问句变成了反问句,她记得自己一直意识模糊地往前走……昏倒之前,她看到了一抹清瘦的人影。
那人影,就是他吧?
她抿唇,再次开口:“谢——”
“砰——!”地一声,房门在林娆面前关上。
站在门外,林娆看着紧闭的房门,有些不知所措。
所幸没多久,面前的门又被打开了。
“过来。”
清冽的男声传来,林娆抬起头,只见男人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了床沿上。
她抿唇走进去,有些局促地站在他面前。
“手伸出来。”
男人的声音并不醇厚,听起来,年纪应该挺小的。
林娆下意识地就将自己手指完整的那只手伸了过去。
温宿皱了眉,一把扯过林娆受伤手。
然后,摁着她坐在了面前。
林娆这才知道,原来他是要给她换药。
染血的纱布被拆开,血肉模糊间,骨头的白隐约可见。
林娆看着自己左手上小拇指被齐根斩断的伤口,定定的看着。
她想到自己曾经一次次地在国际舞台上,欢快地弹着钢琴的画面。
耳边,还依稀能够浮现出那些掌声和欢呼声。
薄御琛可真狠呀。
他毁了她,不留余地。
温宿见林娆一直盯着伤口不放,皱眉,抬手,一把将她的脑袋捞过来,按在了胸口。
突然的动作打断了林娆的视线。
“啊,你,你干什么?”
男人身上清新的沐浴露香味充斥着她的口鼻,林娆怔过之后,结结巴巴的开口。
“别看。”
温宿一手按住林娆,一手继续上药。
被陌生男人扣在怀里,林娆多少有些不自在,她梗着脖子挣扎:“我想看,我想要记住。”
记住薄御琛给她的每一分耻辱和痛苦。
温宿嗤笑一声:“在我的地盘就得听我的,女人少看这些血腥的东西。”
林娆心里微微一动。
眼眶不自觉红了起来。
她抿唇:“我不看,那你放开我。”她还不习惯跟陌生男人这样“亲密接触”。
只是,温宿却对她的话充耳不闻,依然按着林娆的脑袋,动作利落地给她上药。
十分钟后。
他松开了手。
林娆第一时间挣脱出了他的怀抱,红着眼睛瞪着他片刻。
温宿勾勾唇。
一张脸上写满了稚嫩的不羁。
然后。
伸手把她从椅子上拎起来,拎到了她醒来的那个房间里面。
“你干什么,你放开我!”
林娆挣扎,温宿在下一秒放开了她。
“不用谢。”
林娆低下头来,手指已经被仔仔细细地包好了。
她抬起泛红的双眼看他,男人却只留给了她一个淡漠的背影。
“睡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