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太子回去就当着皇帝和长公主的面,戳穿了萧轶已到扬州一事。
日子刚过舒畅,又要离开。
事发突然,我心里充满了不舍。
绝对不是因为大娘们的绝密八卦和零嘴。
大概是我的不舍表现的有些明显,引来了萧轶的不满。
吃饭时,来在我的碗里抢菜。
“才几天,你就待出了感情。当初的我呢?”
我也不打算抢了,嘴上打着哈哈,没有接话。
但萧轶不准备放过我,我盘子里的东西,一个都没剩下。
筷子一放,“我吃饱了。”
逃避虽然可耻,但有效。
我坐在床上,脑子里不断回响着萧轶的质问。
忽然的,对自己从前的决定,生出了悔意。
萧轶爹不疼娘不爱,全凭自己活着。
那时还未选太子,阿祖年纪太大,不再适合当太傅,便举荐了我。
我见到了阿祖嘴中的“朽木”,他是阿祖在家中提到过最多的皇子。
阿祖常常一边唏嘘,一边咒骂。
骂他明明聪明却不用功,骂他总是寡言,问话一个屁都放不出。
最后又叹气,可怜他被忽视,被遗弃。
我留在他身上的目光总是多一些,大概因为是同类吧。
我们亦师亦友,相识多年,逐渐亲密。
就像阿祖说的那样,萧轶很聪明,聪明的太过显眼。
长公主想要的是一个傀儡,而不是一个有思维能力的人。
没有背景的皇子,却有一个聪明的脑子。
那只能成为催命的符咒。
门吱呀地开了,熟悉的脚步声,一步步向我靠近。
我躺在床上,佯装睡着。
一具温热的躯体,隔着被子,将我拥入怀中。
萧轶靠在我的颈间,呼吸喷洒在我的耳后,有些痒。
“骗子。”
他在控诉。
我紧闭着眼,不敢动弹。
“凭什么他永远比我先知道,姐姐,姐姐。”
耳尖被人咬了一下,不疼。
“李无暮,是你欠我的。”
5、
萧轶在我房内待天光乍明,才不舍的离开。
一侧的手臂已经被压得毫无知觉,我还是不敢动,就这样侧躺着。
忽然做起了一些光怪陆离的梦,一会是面目狰狞的长公主,一会是人头掉落的阿祖。
生生将我吓醒。
一摸被襟,脖处湿了一大块。
也不知是何时辰,仔细听了听,外面无丝毫动静。
掏出密件,全凭手感写。
听着鹊儿翅膀的扑通声,我只能寄托希望于萧青尘。
圣旨已下,萧轶不日就要启程。
而我会随着他一并同行。
他越来越大胆,从最开始等着我睡着,到后来,我前脚进门,后脚他也进来了。
我只能假装不知情,大概是我的无声放纵,导致了他越发的毫无顾及。
启程前夜,我将自己重要的东西收好后,什么也没带。
结果上车又多出很多,我很费解。
萧轶府上的仆人终于不是哑巴了,开口耐心地同我解释,这是萧轶吩咐添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