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晚儿挤出一脸的哀愁,“我们姐弟三人已没了父亲,我实在不忍心再叫母亲肚子里的孩子跟我们一般。”
她红着眼睛低下头。
这场戏,她真的是拿出了毕生的演技。
李员外被打动了,但心中仍有疑虑,“可你母亲出嫁之时,要卖掉你。”
“她是我亲娘,我哪能记恨她?”沈晚儿抬起头,笑着说。
她目光纯净,提起赵蓉蓉时,多是孺慕之情,李员外终于相信了。
“那依你看,我这肩痛之症该怎么治?”他问。
沈晚儿摇头,“您心里也明白,您这不是病,而是府中有阴物,不过到底是什么阴物,我需得到您住的院子看看。”
李员外忙着带沈晚儿去他住的院子。
沈晚儿一进院,视线就停在院子里的枣树上。
“是这枣树有问题?”李员外紧张的问。
沈晚儿没回他,脸色凝重的走到枣树前头,手指覆在树干上时,猛地颤了颤。
在旁人眼中,这枣树没什么异常,可她用阴眼看着,这枣树上却凝着阴气。
按理来说,枣树辟邪,她上辈子用惯了的辟邪剑便是由雷劈枣木制成。
不是枣树本身有问题,就是下面埋着东西。
“老爷。”
沈晚儿研究枣树的时候,赵蓉蓉袅袅婷婷的过来了,她穿着一身牙白衣裳,梳着精致的发髻,再也不是沈家村那个苦命的未亡人。
脸上带着温婉的笑,看见传宝后,立即红了眼圈,把沈传宝拥进怀里,怎么看都不是个薄情的女人。
李员外心想看来是自己误会了,她不是个狠心卖儿卖女的女人。
“员外,能否允许我进屋看看?”沈晚儿问。
李员外颔首,“自然可以。”
不过他还是跟站在身边的一婆子做了个眼色,婆子微微低头,跟着沈晚儿进屋。
“老爷,这是怎么回事?”赵蓉蓉不急不缓的问。
如今吃穿不愁,不用再为几文钱发愁,赵蓉蓉又变成昔日那优雅从容的夫人。
只是丈夫变了个人罢了。
沈传宝仰头看着她,小眉头皱的紧紧地,默默从她怀里挣出来。
“晚儿丫头说能治我的肩痛之症,我听着她说的是那么回事,就让她试试。”李员外说。
他没详细说,毕竟肩痛这事来的蹊跷,并不想宣扬出去。
赵蓉蓉看着在屋里来回走动的沈晚儿,眼中闪过戾气,转瞬又掩去,换上一副温柔面孔,嗔道:“老爷就由着她胡闹。”
沈晚儿在屋里找了半天,最后停在李员外的书桌前,跟身后的婆子说:“让人把书桌下挖开,下面有东西。”
她来之前就以为有冤魂徘徊不去,盯上了李员外,可进院四处看了才意识到这不是有冤魂,而是有人在这养阴物。
仆从把书桌搬开,挖了好一会,竟从里面书桌下头挖出了动物的骸骨。
“去把枣树刨了。”她接着说。
得到李员外首肯,仆从又把枣树刨出来,看清枣树根系下的东西,胆小的丫鬟吓得哭出了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