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生命那么珍贵，我怎么会寻死？”姜延玉拉着小包子坐到炕上，将兽皮衣服裹在他身上，又搓搓他的手回温。

倒吸一口冷气，跟个冰碴子似的，也不知道愣愣的在门外守了多久。

“那娘亲……会跟人跑了吗？”小家伙呆呆的问，声音忽然低下去，小脸有些紧张的模样。

人生地不熟，她能跟着谁跑了？

“你听谁瞎说的，我不会走。”姜延玉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，又说，“我不是你娘，你娘呢？”

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没错，但瞧瞧方家这都穷成什么样了……

还要买小妾。

方未靖这个不要脸的。

姜延玉心里的怒火烧得啪啪作响，但小包子却一下红了眼睛，固执的说，“你就是我娘亲，娘亲，阿昭会很乖很乖的，你不要嫌弃阿昭好不好？”

“阿昭会做很多事的，洗碗，扫地，我还会学煮饭的……还吃得少……”

似乎姜延玉要是不答应，小包子下一秒就能哭出来。

姜延玉一愣，心软得一塌糊涂。

“你叫阿昭？”摸摸小包子的脑袋，然后将他搂在怀里，柔声说，“阿昭，我为什么会嫌弃你？我们阿昭这么乖巧可爱，要搁我家特别吃香。”

软软嫩嫩的小包子，真是萌死了。

“因为……我是瞎子。”小包子缓缓低下头，眼泪啪嗒啪嗒流下来。

姜延玉清眸一眯，伸出手在小家伙的眼前晃晃，“你的眼睛……看不到啊？”

怪不得刚才小包子进来的时候，有些怪异。

小包子瑟缩的低头，眼泪掉得更加厉害。

娘亲是不是嫌弃他了，和表姑说的那样，不愿意养一个小瞎子，要赶他走，饿死他。

等以后娘亲生了弟弟妹妹，会更加讨厌他。

“娘亲，你讨厌阿昭了？”小包子哽咽着，努力缩成一团，似乎这样就能够减少存在感。

姜延玉低头亲亲小包子的额头，赶紧哄，“胡说八道，娘亲怎么会讨厌阿昭，阿昭这么可爱，你抬起头来，娘亲给你看看眼睛。”

伸手抬起小包子的脸，小心翼翼的掰开他的眼皮，查看眼球状况。

小包子还这么小，要是一辈子看不见……

“姜延玉，你在做什么！”一道森冷的声音在门口炸起。

她眼一抬，赫然就看到男人满面阴沉，漆黑的双眸夹着怒火，吓得姜延玉浑身一颤，立马举高双手做投降姿势，“我什么都没做！”

那眼神，似乎要吃人的模样。

方未靖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床边，弯腰抱起小包子，大掌摸摸小方昭的头，将孩子护在怀里，目光冷冽的扫向姜延玉，似乎在忍耐着什么。

最后沉声说，“阿昭还是个孩子，你有什么气冲着我来。”

姜延玉原本是想看看小包子的眼睛，她学医的，查看病情是天性，几乎就是下意识的动作，但这动作在方未靖看来，是在蹂躏虐待小方昭，甚至把孩子都拧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