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乐侧躺在病床上已经睡着了，他闭着眼睛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，瘦弱的身体穿着一件宽松的有些夸张的病号服，双手紧紧的攥着被子眉头紧锁，似乎正在做噩梦。

见到这一幕朱玉兰的心里既心疼又内疚，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
医生再次看了赵志成一眼，沉声说道：“孩子受了刺激，除了一些轻微的擦伤并不严重，送来的时候他一直大喊大叫说是有人推他下去的，不过老师说学校监控显示他一个人在河边玩不小心掉下去的，一会儿醒了就可以出院了。”

推下去的？

朱玉兰的心里咯噔一下，再次想到了昨天的事情，难道说真的是王凯做的，他真的跟来了。

“你们是不是有虐待孩子的倾向？”医生突然话锋一转，语气变的严肃起来，双眼直视着朱玉兰。

明显就是在质问朱玉兰。

朱玉兰被盯的有些发毛，主动侧过了头避开了医生的眼睛，她不明白医生为什么要盯着她，自从她认识赵志成以来别说打乐乐了，连骂都没有骂过一句。

医生这眼神是在怀疑自己吗？

“没有。”赵志成毫不犹豫的说道。

“没有？”医生冷哼一声拉开了乐乐的衣服。

当衣服拉开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愣住了，就见乐乐的后背上平白无故的多了五道抓痕，从乐乐的脖子一直划拉到了腰上，锋利的指甲刺破了皮肤在渗出了鲜血，有的地方连皮肉都刮掉了，触目惊心，而且刚刚结痂一看就是这两天才留下的。

“这是抓痕，你们还有什么话说没有？”医生加重了语气，眼睛依旧盯着朱玉兰，似乎他已经认定朱玉兰就是罪魁祸首。

但朱玉兰此刻完全傻了。

一股寒意从她的脚底直冲头顶，她比谁都清楚乐乐背上的抓痕是哪来的。

那是王凯留下的。

王凯来了，他真的来了。

朱玉兰的双腿开始哆嗦，脸色越发的苍白，整个人都快站不稳了。

她的这个样子在医生眼里就是心虚的表现，他哼了一声说道：“孩子淘气不听话的确要教育，但你们的手段也太过分了了，送他来的老师都说了，他是一个人坐在河边发呆才掉下去的，我怀疑他有抑郁倾向，你们再不改正会毁了他的。”

“是，你说的是，这事儿都怪我，我也是气坏了，所以下手重了点。”赵志成简直连忙扶住朱玉兰主动把罪责扛了下来。

“行了，你别装了，你一个大男人教育孩子会用抓挠这种手段？”

医生无语的摇了摇头：“你们啊好自为之吧。”

说完医生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
朱玉兰再也站不住了，身体一晃连退两步装到了墙上。

她抬起头惊恐万状的看着赵志成，颤抖着说道：“阿成，是他，真的是他，乐乐是他抓伤的，也是他把乐乐推到水里去的，他回来了，我们怎么办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