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间的两名护卫紧急勒住马缰绳,那马被勒的两个前蹄飞起,乌溜溜地打着响鼻,
两翼的六匹马则围着主仆二人“踏踏”地打转,
“不要命了,站在大路中间,不怕老子把你的脑袋踩成烂西瓜吗?”
中间护卫带住马以后,一边把马鞭子甩得“啪啪”作响,一边开口大骂。
及渊站在马路中间,长身玉立,只是身体的孱弱,加上长途的跋涉,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加的苍白。
对于兵士的大骂,他只淡淡说道:
“京城有制度,非边关急报,不得在京城内纵马急驰,犯者斩,你们罔顾皇命,天街纵马,你们难道不是天朝的子民吗。”
及渊的声音不大,帽子却大,
一个叛逆的帽子扣下来,那护卫们听了却毫不在意,不但不在意,脸上还浮起嘲笑,中间的那位刚把嘴角挑起来要嘲讽及渊两句,
就被“啪”地
一鞭子猛地抽在后背上,
这一鞭子就像一道命令,
八名开道的护卫神情都是一肃,各自把马带到东西两侧,一起恭声说道:
“爷!”
“哼,怎么开路的,每人赏军棍二十,回府领。”
一个少年骑马来到路中间,
八名护卫一起躬身领命:
“诺!”
声音干脆利落,其间没有一丝迟疑,委屈,或者想要辩解的意思。
及渊早己看见执鞭行凶的人,
只见那少年细腰乍背,眉目如画,一身奢华的白衣闪着隐隐的金光,身后背着一把大铁弓,身下骑着一匹汗血宝马。
真是英姿勃发,美哉少年。
及渊看着少年和那人相似的眉眼,心头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涩,他微闭了下眼睛,把那阵酸涩压下去。
及渊打量李凌的同时,李凌的眼睛也扫向了及渊,
廋,真瘦,一身灰袍好像挂在身上一样,空空荡荡,
细看倒是有一副好皮囊,
皮肤雪白身有恙,凤目微睁蕴宝光,薄唇淡粉莹水色,鼻似悬胆两眉长。
李凌看罢,不屑地嗤了一声,坐在马上懒洋洋地道:
“我还当是什么盖世英雄敢挡小爷的马队,瞧见没有,我这一鞭子打在我的儿郎们身上,他们能纹丝不动,要打在你身上,你就死了。
所以,你挡在这里是想干什么?活够了,寻死?”
及渊听了,淡淡一笑,
“在下是原东海郡太守及渊,现迁至都尉,位列九卿,有监察之责。敢问小王爷天街纵马疾驰,是边关有战事急报,还是敌国来袭有破城之危?”
及渊态度和煦,却言出如刀。
李凌眉毛一挑,伸手扣扣耳朵,甩出一个二大爷的,你是谁呀的纨绔子弟的笑,
“哟呵,你是精神不好,还是走错地儿了,我听着你这话怎么像戏词儿呢,要唱戏去戏院子,要听戏呀,也得去戏园子,小爷我可没功夫搭理你。赶紧的,给小爷让开,别耽误小爷我回家睡觉。”
及渊微微一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