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夏连父皇的病都医得,医术倒也不见得比宫中太医差到哪儿去吧。”
夏明意看不下去了,实在没想到,几年不见,白淳儿竟然变得如此惹人生厌。
和记忆中的那个温柔姑娘实在是相差甚远。
俞知夏没搭理白淳儿,征得了白毓文的同意后,扶着白毓文平躺下来,又拿出怀中常备的银针,往大椎、风门、足三里几个穴位扎下去,半个时辰不到的功夫,便把白毓文体内积蓄已久的一口血痰给逼了出来。
咳声渐渐止住,白毓文明显觉着舒服多了。
“俞姑娘当真是妙手,老身被这喘疾折磨许久,尤其方才那一口老痰,四五日了,都没咳出来……若不是今日俞姑娘在,老身怕是还得受阵子苦。”
“太后这是哮喘,并不是无法可治。但是什么鱼虾河蟹还是别吃了,您身子本就虚弱,若是寒气再入侵,对您只有害处,没有好处。”
白淳儿听了,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并不好看。
“好,老身知道了。”
白毓文笑着说道,从自己的脑袋顶上拆下来一支漂亮的玉簪,塞到了俞知夏的手里,“什么金银玉器,绫罗绸缎,雍王府上该都不缺。这玉簪给你,原是我的陪嫁,今日给你,算是对你们大婚的贺礼了。”
居然把陪嫁都拿出来了……
“太后,这太贵重了……”
俞知夏一时有些不敢收,一双杏眼眨巴眨巴的看向夏明意,像是在求救。
“既是赏你的,你收下便是,还不快谢太后隆恩?”
夏明意笑道。
未婚夫都发话了,俞知夏也就不再矜持,笑眯眯的收下了那根玉簪。这不单单是一支玉簪,更是代表着白毓文对她身份的承认。离开毓秀宫时,白淳儿因为吃瘪一路上都没有好脸色,俞知夏瞧见,觉得又好笑又解气,等到她那装饰华丽的轿辇走远时,俞知夏才敢笑出声儿来。
“这么高兴?”
夏明意看着她,不知不觉的竟也被她的笑声感染,勾了勾嘴角。
“那可不,今日算是没白来~”
她蹦蹦跳跳的朝宫外走着,原本遥远望不到头的石头路,现在瞧了却并不觉得讨厌。“这宫里也并不全都是坏人。”她忽然来了一句。
宝华殿。
白淳儿气的把殿里的花花草草全都砸了个稀巴烂。
“去叫栀姑娘过来。”她吩咐道,嘴里仍喘着粗气,衣服上的珠翠随着她不平稳的呼吸上下浮动,晃的殿下跪着的宫女一阵眼疼。
宫里虽什么都不缺,但却唯独没个能说话的人儿。因为兵权的关系,娘家人不能时常召见,只有白家旁系的一个小妹,平日还算和她聊得来。
每每遇到烦心事,白淳儿常都遣人把白晚栀叫过来,这次也是一样。
可白晚栀并不这么想。回回入宫都要耽搁上一两天,她这当家的不在,馥雅阁的生意就得停下,这不是耽误她赚钱吗。